(2.0) 所謂的人啊

 

この世に悪があるとすれば、それは人の心だ

要說世界上有邪惡存在的話,那就是人心了

 

(2.1) 所謂的人啊

 

「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出了一點差錯,」商人難得出現這樣的窘迫表情,平日總是伶牙俐齒的言談也瞬間化為烏有。

 

以甚麼都能夠買賣,但是絕對不買賣人口為自豪的自己,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呢?

 

確實那一批貨物之中有羅斯馬利一族,但因為不是由自己經手,所以自己也沒有多加留意。

 

為什麼會到自己的手上呢?

 

這一點自己現在還想不透。

 

「雖然買賣人口有違我的原則,不過這個認定也很模糊,」商人挖空心思想著藉口,突然靈光一現,「畢竟女性的羅斯馬利一直被視為是珍貴的藥材,從這點來看的話,也不能夠算是買賣人口,不過是珍稀的藥材。」

 

「再怎麼說,那也是人吧!怎麼能夠把人當作藥材呢!」就算已經從貝納威聽說關於羅斯馬利一族的事情,哈克奧羅仍舊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

 

「是。。。,是。。。。,」商人對於哈克奧羅的憤怒也只能唯唯諾諾的回應,或許在商人的心中的想法和哈克奧羅也是一樣的吧。

 

「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過失,」商人決定要誠實的勇敢面對,「只是,按照慣例,我也不能夠把人帶走。畢竟這是各國在羅斯馬利一族事情上的約定,就連歐卡米亞凱國的賢大僧正也是這麼贊同的。因為這樣才能取得彼此的平衡。。。。總之,那一位羅斯馬利的一族還是屬於圖斯庫爾王國,至於原本應該送達的名為『辛』的名酒,這之後我會再送達的。」

 

見哈克奧羅沒有反對,商人也悄悄的退出了。

 

在商人離開後,哈克奧羅找來了從醒過來以後,就一直不發一語的羅斯馬利一族的女子。

 

雖然是不發一語,但是仍會以眨眼的方式回答自己的問話。

 

是不是在這樣被當作物品而不是人類的對待,遭受到了恐怖的對待,所以不能夠說話呢?

 

哈克奧羅如是想。

 

(2.2) 所謂的人啊

 

「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離開也可以,也可以選擇待在這裡,」哈克奧羅懇切的看著眼前依舊沉默的窈窕女子。

 

女子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似乎在問究竟是為什麼呢?

 

就像是不明白哈克奧羅這麼說的意圖。

 

「沒有人應該受到這樣非人的待遇,」一直在思索究竟應該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哈克奧羅這麼說,「你並不是物品,而是人,所以自由是你應該擁有的。」

 

哈克奧羅停頓了一下,「雖然我們現在確實有需要像你這樣的救命仙丹,但是。。。。」

 

哈克奧羅想起的是柚葉的病情,卻也想起貝納威和艾露露的話。

 

大概是因為長年以來被當作物品存在著的緣故,而且不能夠逃走並不是因為珍惜自己性命的緣故。

 

被威脅的,是自己所重視的族人的性命。

 

被迫要擔任藥人工作的羅斯馬利一族,就是一直這樣被恐嚇著的。

 

以著族人的性命。

 

雖然對不起柚葉,但是犧牲他人的性命才能夠生存下去,並不是柚葉所希望的。

 

女子即便困惑,但也只是眨了眨眼,表示他了解了哈克奧羅的意思,然後一如來時一樣安靜的起身,準備走出大殿。

 

然而,就在女子即將離去的時候,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是朧。

 

疼惜著妹妹,一直守護著妹妹的朧,是不管付出甚麼代價又或者必須要去做甚麼事情,都希望能夠救治柚葉的病情的。

 

所以這之前,才會做出盜取紫琥珀,而使得圖斯庫爾被殺害的事件。

 

這之前,做為出色藥師的圖斯庫爾一定知道羅斯馬利一族可以救治柚葉的病吧。

 

但,做為人不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發生人吃人的事情。

 

但,自己並不是不能夠理解兄長哈克奧羅為什麼要讓這個羅斯馬利一族的女子自由的原因。

 

但,就算如此,只要能夠對於柚葉的病情有所幫助,這樣的罪過就讓自己來承擔吧。

 

「請你救救柚葉,」朧伏跪在地上懇求。

 

而一直跟隨著朧的雙生子多利、古拉(ドリィ&グラァ)也是一樣跪著、懇求著。

 

(2.3) 所謂的人啊

 

哈克奧羅知道自己的決定,疼愛著柚葉的朧一定不能夠接受。

 

只是,這也不是這個羅斯馬利一族的血給柚葉喝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羅斯馬利一族據說居住在非常遙遠的深谷之中,多半居住於鄰近水的山谷或是樹上。

 

也因為和一般人所居住的地方距離非常的遙遠,居住的條件也非常的不好,所以羅斯馬利一族擅長利用各種花草樹木的特性,比起藥師還要更為了解。

 

再加上羅斯馬利一族的種族特性是只有一族當中的女性容易被培養成藥人的,透過針對相關疾病的培養之後,血液、頭髮、器官、軀體均可入藥。

 

【這裡借用抗體、血清的概念。因為從幼年就因生活環境而吃遍各種草藥,因之調整出藥人的特殊體質。

 

也因為如此,羅斯馬利一族的消亡速度是非常快的。

 

羅斯馬利一族是母系社會,因為熟知近親通婚的壞處,所以經常與外族通婚,由女性去尋找到適合的外族人懷下孩子之後,再帶回本族栽培。

 

但也因此在被其他人當做藥人之後,經常不自覺的製造出被捕捉的機會。

 

而隨著人口的減少,對於同族人非常的愛護。

 

被當作藥人時,是為了保護其他族人而強行忍耐。

 

如果你不服從,我就殺了他,一開始是被這麼互相威嚇著的,以族人的性命為要脅。

 

做為藥人時獨特的特性是當藥的毒性逐漸侵蝕做為人的根本時,或是所採取的血肉超過人所能負荷的界線時,會顯示在頭髮的顏色上,從髮尾末端逐漸變白直到髮根,若是髮根也變白就會死亡。

 

藥人死亡通常也並非藥的毒性侵蝕,而是對於藥人所提供的血液、頭髮、器官、軀體的依賴性(有成癮性),最後因不可自拔,在還沒恢復時就恣意索求,最後藥人不堪負荷而亡。

 

這也是最大死因,畢竟再怎麼說就算是藥人,但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為了要保持藥人的價值可以利用到最大價值,會將右邊的頭髮分成一小束對折後綁紮起,同時以綁紮的繩索為標記,做為調整的界線。

 

(2.4) 所謂的人啊

 

獸耳,尾巴和其他人類無二致,但是在耳朵後面具備水中呼吸的鰓,為兩棲類,這點的不同,使得羅斯馬利一族的命運更加的悲慘,並不被其他的人視為人類。

 

因為人類是沒有鰓的。

 

那些把藥人的命運強行加諸於羅斯馬利一族的身上的人們如是說。

 

這也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

 

同時為了避免無謂的爭奪,使得原本就稀少的羅斯馬利一族在搶奪的過程中凋零的更快,於是對於羅斯馬利一族的擁有權各國之間達成了共識。

 

所有權人是擁有女性羅斯馬利一族的國家所擁有,不管是用怎麼樣的手段得到的。

 

畢竟女性的羅斯馬利,因為肩負著主要藥人的重責大任,經常被眷養於水缸中,或投藥養成,或麻醉以防掙扎。

 

男性的羅斯馬利人是沒有特別價值的,只不過是用來控制女性羅斯馬利的工具而已。

 

在最初女子被從水缸知中打撈出來的時候,自己曾經見到,在女子的渾身上下幾乎都布滿了舊傷痕,背後腰際部位更有大面積的傷疤,是被捕捉時反抗造成的傷吧?

 

沒有人應該被如此對待。

 

即便擁有非常珍貴的特性也是一樣。

 

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而且,不是不能夠反抗,而是不願意反抗,畢竟一旦反抗,所被犧牲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心愛的族人的性命這點,讓哈克奧羅也為之感到心痛。

 

除了朧以外的大家都是贊成讓女子可以自由的。

 

也只能夠對不起柚葉了。

 

雖然對於朧和柚葉真的很過意不去,要捨去眼前的這個一線生機實在太過於殘酷。

 

但,人吃人的這件事情,不是做為一個人應該做的。

 

已逝去的圖斯庫爾深深的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會沒有告訴朧關於羅斯馬利一族的事情。

 

藥師想要拯救的不只是人的性命而已,還得要治癒人心才可以。

 

這麼認為的圖斯庫爾並沒有錯。

 

如果為了救治性命而用了這樣人吃人的方法,或許確實拯救了性命,但於此同時也毀滅了人心。

 

(2.5) 所謂的人啊

 

看著朧、多利和古拉擋住自己去路的女子沒有做出甚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然後聽著朧的話語。

 

「拜託你!」朧頭低低的不移動,就連哈克奧羅也知道自己說甚麼也是徒勞無功的,只能夠靜靜的看著女子的反應而已。

 

似乎在考慮著甚麼的女子冷不防的抽出朧所攜帶的雙劍的其中之一。

 

這樣的舉動嚇壞了在場的不少人,女子卻依舊按照著自己的步調行事。

 

「就算取走我的性命也無所謂!」朧對於女子的動作並不感到害怕。

 

聽著朧的說法,女子依舊不發一語,只是緩步的將原本向著朧的劍尖換了個方向,然後把劍的握把塞進朧的手中。

 

「甚麼?」朧對於眼前的事態發展有些措手不及。

 

朧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女子已經握住朧的手,將劍尖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心臟。

 

「我不是這個意思,」朧慌慌張張的撥開女子的手,在千鈞一髮之際讓劍離開危險地帶。

 

自己對於藥物的事情一竅不通,但如果是珍貴藥材的羅斯馬利一族的話,只要定期把血借給柚葉就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朧也並沒有要殺死對方的意思。

 

女子不解的看著朧,眼神之中有太多的不能夠理解。

 

長年以來,不都是這樣過的嗎?

 

性命也好,其他的都好,對於自己而言並沒有實際的意義。

 

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其他的羅斯馬利族人。

 

就算要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就算自己慢慢的步向死亡也無所謂,只要其他的族人安好就好。

 

這點,其他的羅斯馬利也是一樣的。

 

所以,不明白。

 

「朧!」哈克奧羅難得嚴肅的出聲制止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好似現在才聽見哈克奧羅的話,朧一臉迷茫的看著手上的劍,又看著一臉疑惑看著自己的女子。

 

是遭遇了甚麼樣的事情才會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所謂的人又該是怎麼樣的呢?

 

羅斯馬利一族也是人吧?

 

而且也不是戰場上的敵人。

 

這麼纖弱的女性,為什麼對於自己沒有將他殺害而感到疑惑?

 

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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