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如果可以選擇

 

不可以放棄!

 

就是因為放棄了,所以才做不到的。。。

 

(5.1)如果可以選擇

 

讓人看著覺得可怕的舉動依舊持續進行著。

 

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柚葉就這樣離去,但紫琥珀已經沒有辦法抑制住柚葉的病情了。

 

雖說是令人感到痛心的舉動,但是眼前並沒有其他的方法。

 

朧對於荷柏感到既感謝又歉疚。

 

而荷柏也只是一如以往的沉默,只是活動力卻明顯的降低了。

 

過去還能夠參與圖斯庫爾王國的日常,但是現在卻已經沒有辦法了。

 

除了取血的時間、用餐的時間以外,多半的時間,荷柏不是待在那個原本盛裝著荷柏的大酒甕附近,就是待在還在繼續進行的修繕工事的附近。

 

就好像這兩個地方最能夠讓他感到安心,於是就這樣待在那裏了。

 

但也只是待在那裏而已。

 

總是靜悄悄的、不移動分毫的待著。

 

使得其他人也都非常的擔心荷柏的情況。

 

總會間或查探荷柏是否仍舊在呼吸著。

 

所幸,那輕淺的呼吸,也都是還活著的證明。

 

只是,隨著白髮的髮際的逐漸攀升,這樣的狀況只是讓人更加擔憂而已。

 

這絕對不是人應該被對待的方式啊。

 

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這一點。

 

然而對這樣的對待毫無反抗,甚至是主動積極的荷柏,是不是也在心中認為,這樣下去的話,就可以早日解脫呢?

 

這樣不自覺產生的想法,雖然可怕,但是可能性也很高的吧?

 

如此痛苦而煎熬的生活,究竟羅斯馬利一族的人是怎麼度過的呢?

 

而將羅斯馬利一族的人逼迫到這種程度的人們所擁有的私心又是多麼的恐怖呢?

 

羅斯馬利一族的人又為什麼不反抗?

 

不單純只是為了族人的性命而已吧?

 

這麼想的哈克奧羅曾經試圖與荷柏交談,所得到的答案讓哈克奧羅更加的肯定這一點。

 

因為荷柏是這麼回應的,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被當作物品一般,但對於羅斯馬利一族而言卻是悲願所造成的結果。。。。是責任也是義務,在能夠走到終點之前,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的。。。

 

(5.2)如果可以選擇

 

荷柏難得很憂慮凝視著遠方的天空。

 

如果是平常的荷柏雖然也總是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事物,又或閉目養神,但是從來沒有顯露過這樣明顯的憂慮。

 

ほうそうがみ,太過於靠近了,麥特,」荷柏不自覺的這麼說著,接著似乎是因為等不到回應所以轉過了頭,然後因為眾人訝異的眼神,露出了頹然的神情。

 

ほうそうがみ是一種瘟疫神,此處我把他借來是自創的動物-覘候的名字。

 

對荷柏的言行雖然感到驚訝的眾人,並沒有把疑問問出口。

 

那是不能夠被問的事情。

 

麥特,是和荷柏一樣在羅斯馬利一族之中擔任重要職務的存在,想必也一定和荷柏的關係相當親密吧?

 

據說麥特向來的慣例是男性,一如荷柏慣例是女性一樣。

 

而當女性的羅斯馬利被當作是藥人的時候,男性的羅斯馬利則是因為豐富的藥草知識被當作是眷養藥人的得力推手。

 

於是,不管是被當作藥人又或者是被迫做為眷養自己族人成為藥人的推手,兩邊都被以各自的性命向對方要脅著。

 

只是究竟是為什麼不反抗呢?又為什麼不肯傷害或殺害人命?

 

而把自己的血肉做為藥劑的羅斯馬利一族,是不是也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作是人命看待呢?

 

又為什麼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地步,也不曾怨懟過?

 

還是這是羅斯馬利一族的悲願呢?

 

有太多不知道的因素夾雜,也有太多不確定在因素在其中,以致於真正的原因被掩埋而不清楚。

 

如果可以找到這個問題的根源,或許可以釐清了吧?

 

只是,就算釐清又能如何呢?

 

比起這些,甚麼是ほうそうがみ?

 

哈克奧羅正待發問。

 

不過卻被烏露托利搶先一步,「ほうそうがみ。。。,那可是瘟疫之神啊。。。!太過靠近的話可是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的!

 

「那是?」哈克奧羅追問。

 

「比起穆克魯,森林之王經常會與人類的村莊有所牽連,」烏露托利思索了一下,「又被稱為覘候的ほうそうがみ就和羅斯馬利一族一樣,是存在於深山之中的,非常罕見與人類的世界有所接觸,但。。。

 

「一旦與人類接觸的話,就會引發疫病的傳染,所以也有瘟疫之神的稱號。」貝納威接續著說。

 

這之後的時間,眾人圍繞著這個話題談論了許久。

 

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ほうそうがみ的存在,但是荷柏如此說,就一定有他的根據吧。

 

而如果真的來到這裡的話,恐怕這之後還有許多事情得做才行了!

 

(5.3)如果可以選擇

 

疫病如同預期一樣漸漸的擴散著,雖然已經有事先的預防措施,但擴散的速度卻意料之外的快。

 

忙碌的艾露露的身影不停穿梭著,幾乎就連圖斯庫爾王城的日常雜物也顧不上了。

 

精通藥草知識,能夠幫得上艾露露忙的荷柏仍舊呈現著虛弱的狀態,也很少行動,只是靜靜的看著而已。

 

不過某日在朧完成向哈克奧羅的報告之後,荷柏不知道甚麼時候站在建築物的轉角等著。

 

示意朧和他一起走的荷柏眼神之中有著罕見的堅定。

 

感到猶豫但知道無法拒絕的朧只能按照荷柏的意思一起行動,當然多利和古拉也一起。

 

四人儘量以著相當快的速度前進,如果不是荷柏的身體因素,或許可以前進的更快吧。

 

究竟要去哪裡呢?

 

朧、多利和古拉都沒有個底,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或許是因為荷柏知道些甚麼吧。

 

根據烏露托利的說法,ほうそうがみ和羅斯馬利一族相當親近,甚至把羅斯馬利人也當作是自己的族裔般對待。

 

所以一開始原本就曾經詢問過荷柏的意見,但是當時荷柏卻毫無回應。

 

「顏色改變了,」荷柏盯著綿延於王城附近的河川如此說。

 

其他三人其實看不出甚麼變化,不過雖然三人都擁有能夠在野地裡生存的能力,只是仍舊比不上居住於深山峻嶺中的羅斯馬利族人的。

 

所以這個說法很快就接受了。

 

這麼說完的荷柏,順著水源,來到一處由瀑布所形成的深水潭附近。

 

在這裡,更加印證了荷柏的說法。

 

水的顏色顯著的改變了。

 

那說不上來的顏色,絕對不是正常的水。

 

深潭之中更有著甚麼在騷動著。

 

「是ほうそうがみ嗎?」朧一如以往的衝動,正想要衝上前,卻被荷柏阻止了。

 

「有劇毒,靠近會死。。。」荷柏用著平緩的語調說著,讓其他三人也感到更加的可怕。

 

(5.4)如果可以選擇

 

接受荷柏指示記下用泥土所寫下的藥草名稱,多利和古拉以著傲人的行進速度回到王城之中做準備。

 

不肯離去的朧被荷柏要求待在相當距離以外,同時也被嚴厲囑咐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想救其他人的話,不管看到、聽到甚麼都不能衝動。」難得長篇大論的荷柏似乎下了甚麼決心。

 

覘候受傷了,有誰刻意的把他捕捉到這裡,然後讓他受傷了。。。,覘候的血有劇毒,症狀就一如傳染的疫病。。」荷柏解釋,以免朧不明就裡。

 

「水源被汙染了。。。!」朧點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

 

見到朧已經了解的荷柏往覘候的方向走去,受傷的覘候性情有些狂暴,張牙舞爪。

 

我的故鄉已經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沒有人在等著我了。你的故鄉還可以回去吧,還有著誰在等著你不是嗎?」荷柏輕輕的說著,友善的伸出手去,任憑覘候的利牙咬上自己的手。

 

「把傷治好,然後回去吧。你獨自一個也可以回去的吧?」無視手上的血流淌,荷柏接著說。

 

一旁的朧為荷柏的話感到心酸。

 

沒有可以歸去的地方是怎麼樣的感覺呢?

 

只要有妹妹柚葉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歸處。

 

或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如此的執著於柚葉的病情。

 

那種有誰在等著自己回去的感覺,那種有地方可以回去的感覺,或許就是自己一直在追尋的吧。

 

然而,羅斯馬利一族卻失去了這樣的地方。

 

用剝奪或許會更為恰當,總是被誰剝奪了故鄉、甚至剝奪了自由與生命。

 

而自己,不也正在做這樣的事情嗎?

 

為了保護自己心中所渴望,然後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覘候似乎也接受了荷柏的說法,逐漸安靜了下來。

 

接著,荷柏就沉入了水中,朧只來得及看見盪漾起的漣漪。

 

雖然羅斯馬利一族有鰓,在水中仍舊可以自由呼吸,不過這樣沒關係嗎?不是還流著血的嗎?

 

是為了要中和水中的覘候的毒性嗎?

 

用自己的血。

 

將荷柏逼迫到這種地步的,不也正是眾人的希望嗎?

 

不希望失去圖斯庫爾這個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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