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Victims (Back) 1.0

 

沒有奇蹟的現世就是地獄,就是個修練場

 

The Victims (Back) 1.1

 

陽光、沙灘、棕櫚樹。

 

不會下雪的邁阿密。

 

有著些許東方人纖細娟秀的外貌又混雜著西方人略為深邃高挑身形的女孩沉默地站在Holocaust Memorial(註)附近看著巨掌上所攀附的掙扎著痛苦的人,彷彿四周的燦爛陽光、悠閒氣氛都與之無關。

 

【Holocaust Memorial 大屠殺紀念碑,位於邁阿密的南灘附近,建立目的在悼念第二次世界大戰被納粹德軍所殘害的猶太人。外貌為一隻伸向天空的巨手,其上爬滿了無數瘦弱憔悴、痛苦掙扎的身軀,似乎訴說著難以遺忘的傷痛及事蹟。】

 

墨鏡遮擋的背後是一雙淺綠色的雙眸。

 

隨意地攏在身後的黑色長髮隨著和煦的風拂動。

 

即便是冬日,也不怎麼寒冷呢。

 

現在的時節,紐約早已大雪紛飛了。

 

女孩低語。

 

終於回來了。

 

久違的邁阿密。

 

那年離去的時候,太過於匆匆,所以把一些東西遺忘在這裡。

 

那年離去的時候,在心底暗暗地許下願望,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忘記的東西是甚麼呢?

 

或許就像是眼前的紀念碑一樣,無法遺忘,只是假裝看不見,所以認定自己遺忘了。

 

無解。

 

女孩轉身招攬了計程車,離去,徒留下一片依舊嬉鬧著、談笑著的人群。

 

說了去處後,閉上眼睛,假裝聽不見那空氣中瀰漫著的歡愉。

 

無視,從那年之後的一如以往。

 

The Victims (Back) 1.2

 

驚呼聲驟然打亂了沙灘上的悠閒。

 

圍觀群眾交頭接耳。

 

手機撥號、拍照、影像傳送,一如私語沒有停歇。

 

警戒線、警察。

 

沒有血液的屍體。

 

被分切細緻的屍塊。

 

【沒有血液與分切細緻的屍體靈感為另外一部美劇Dexter第一季的冰櫃殺手的手法。】

 

為處於旺季時節的邁阿密增添話題。

 

群眾沒有驚恐,更多的是好奇圍觀。

 

人性,與之無關就是如此。

 

Frank Tripp看著四周圍觀的群眾不免在心中嘆息。

 

「讓我過去。」一個清脆又非常年輕的女聲突兀地傳來。

 

一個女孩與守著四周的巡警的爭執。

 

Tripp抬起眼,年輕的東方女孩,卻有雙西方的淺綠眼眸。

 

混血兒,第一印象。

 

驚訝,在女孩跨過警戒線之後。

 

看守的員警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定睛。

 

手上所拿的,所邊掛在胸前的是屬於法醫的證件。

 

新來的法醫。

 

真是年輕。

 

Tripp低語。

 

踏著輕巧的步伐落定在屍體之前,觀察。

 

注意到Tripp的目光,微笑點頭,「初次見面,我是新來的法醫,Dr. White。」

 

不達眼底的笑意,讓人感覺更加難以親近。

 

第二印象。

 

「真是有趣。」女孩又或者說是女子看著眼前排列成一種奇怪形狀的屍塊這麼說。

 

「哪裡有趣了?」Tripp喃喃自語,感到那清脆的聲音太過於冰冷,與微帶笑的外貌完全不相符的冰冷。

 

或許,就連那些微的笑也讓人感到更加地冰冷。

 

只是看著,沒有動作。

 

依舊觀察,靜默,像是在等候著甚麼一樣,無視於群眾的注目與等待。

 

「這是誰呢?」帶著些微滄桑的男聲響起。

 

墨鏡、偏橘紅的髮,慣見的插腰動作立於女孩與屍塊的身旁。

 

陌生的背影太年輕,身邊的黑色箱子卻又說明是屬於這裡的一員。

 

搶在Tripp之前,「好久不見了,Mr. Caine。」女孩轉身,微笑。

 

「你是。。。?」沉吟、思索、驟然想起。

 

再次搶先,「我回來了,Mr. Caine。」指指掛在胸前的證件,再次微笑,「接下來的時間還請多多指教。」

 

男子摘下墨鏡,把玩,微笑,「你也是,Anna。」

 

The Victims (Back) 1.3

 

拍照聲音不絕於耳。

 

不是手機,而是鑑識人員手上的相機,人群已逐漸散去。

 

慨歎手法的殘暴,同時也推論。

 

「發現者是那邊那個男孩,為了討好女伴在找空的帳篷,意外發現這個帳篷占地寬廣、偏遠、沒有任何聲音。」Tripp解釋。

 

「然後就發現了這個。」金髮的女子接了下去,手上的工作沒有停歇,卻也邊覷著立於一旁有著年輕外貌的女子。

 

Anna White,新來的法醫,Dr. White。

 

淺灰長褲、白襯衫。

 

素淨。

 

映襯著雙眸的淺綠與髮的烏黑。

 

像是女孩實際上卻是個女人。

 

一語不發,只是聽著。

 

突然開口,「身高大概一米七四,白種人,金髮,年紀大概二十到二十五歲,女性。」一直估量的就是這個。

 

Anna盯著被排成特殊形狀的屍塊們,想像原來的模樣,沉思著甚麼。

 

「從哪裡知道這些資料的啊?」好奇,Wolfe身先士卒詢問看似溫柔卻又難以接近的新法醫。

 

女孩開始滔滔說明。

 

骨頭的長度、寬度;從斷面看見的皮膚顏色;頭皮上殘存的頭髮;未曾閉上的眼珠顏色等。

 

如同攤放在自己眼前一一陳述著的資料。

 

如同亡者輕聲訴說著屬於他的故事。

 

「不過,從毫無血跡與分切的樣子這點,看來應該是專業屠夫的手法,或許還具備了相當的醫學背景,至少對於人體的結構非常的清楚。」清脆年輕的聲音繼續說。

 

「專業屠夫?」名為Calleigh Duquesne的金髮大女孩抬頭問。

 

「是啊,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可不是業餘者做得出來的手法。」平淡回答,就好像是在給予一個平凡無奇的解答,不帶感情。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了,Dr. White。」Wolfe帶點調笑的味道,只是想和新來的法醫建立關係。

 

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微笑,像是接受了Wolfe的調笑表情,實際上卻更像是無動於衷,「預計排在下午兩點開始驗屍,如果時間有異動,我會呼叫你。」告知,離去。

 

又再次相覷。

 

「真是冷淡呢。」Eric Delko聳聳肩下了結論。

 

The Victims (Back) 1.4

 

井然有序的驗屍房,難得一見的景象,至少從那位如同母親般溫柔的女法醫走後。

 

看似異常忙碌,卻又如同往昔。

 

據說是新來的法醫Dr. White的新作風。

 

定下了嚴格的醫檢室規矩。

 

遊戲規則說在前是習慣。

 

顯微鏡前專注觀察與撰寫所見的女法醫的習慣。

 

小道消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棟大樓。

 

因為各實驗室收到死者身上證據的速度快過以往。

 

但又不因快速而有所疏漏或是隨便敷衍,反而更加仔細。

 

「這個死者是還活著的時候就被放血的,Miss Duquesne」Anna沒有因為Calleigh的來到就抬起頭,說話的方式也彷彿對方一直都在。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抱歉,因為手頭上的事情太忙了,來不及過來。」Calleigh道著歉。

 

兩位男士-Delko和Wolfe無法應對看似有禮實際卻又似乎冷淡的新法醫,所以推派自己為代表來到這裡。

 

「沒關係的,Miss Duquesne,需要鑑證的證據都已經送到各實驗室,驗屍報告也已經完成了。」Anna抬起頭微笑,表示別介意。

 

「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Calleigh,」臉上的燦笑釋出全然的善意。

 

「Anna,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話,Calleigh。」回應的笑也是純然的善意,只有善意。

 

Calleigh似乎查覺到甚麼卻又說不上來,只好把話題轉向眼前的案子上,「能夠簡單說明一下嗎?」看著按照人體部位分布安分的屍塊。

 

「每個屍塊都採取了一些樣本做DNA分析,以確認是同一個人的屍塊。」Anna也沒有多說甚麼,只是按照Calleigh的建議陳述著案件。

 

「死因是失血過多。沒有瘀痕、也沒有其他外傷,指甲下雖然有採集到一些樣本,不過看起來對案情幫助不大。死者沒有掙扎的跡象。」Anna站起身,一邊走到手的部位,一邊說「似乎是用吸入的方式被迷昏,鼻腔裡與口腔四周的檢體也送去化驗了,然後是這個,」指著手部被捆綁的痕跡,「雖然有被捆綁起來,不過卻沒有足夠力量的掙扎,所以沒有留下瘀痕,只有殘留部分的膠帶佐證。」

 

「第一刀切割的部分是在頸部,採取的應該是頭下腳上的方式,再加上抗凝血劑和適當的控溫,血放的非常乾淨。因為失血過多死亡、甚至可以說血放乾之後,才分切的。而且為了要讓屍體在乾燥的時候有適當的保存,連內臟、腦都取的非常乾淨,然後再經過乾燥,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模樣。一如我所言,這不是門外漢的手法。需要相當的知識,而且也要有相當的設備可以配合。」

 

Anna滔滔不絕。

 

The Victims (Back) 1.5

 

「那這樣就沒有辦法得知死亡時間了。」Calleigh看著眼前的屍塊苦惱。

 

「還是有辦法的。」Anna帶著淺笑,「考慮到溫度、濕度等各種因素,過來看一下,」指著電子顯微鏡所顯示的屏幕畫面。

 

「這是細胞的狀態?」Calleigh問,「有甚麼意義嗎?」

 

「看一下這個,」Anna走到一邊的電腦前,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把屏幕轉向Calleigh的方向。

 

屏幕上出現的是可以選擇各種條件的選項。

 

「這是?」Calleigh好奇地問。

 

「輸入特定的條件可以選擇該條件下的細胞狀態,反過來也可以從細胞的特徵反推回去。」Anna解釋。「就細胞的狀態而言,死亡時間不超過七十二小時」

 

【不知道這種技術是不是存在XD,如不存在就當作是我的想像吧XD,以後的出現的各項技術與解說也是這樣。】

 

「哇,這是可以信賴的數據嗎?」Calleigh問。

 

「嗯,」Anna點點頭,看著屏幕,「這是軍方的研究部門都認可的數據與技術,也有相關的專利權,一般實驗室必須經過授權才能夠使用與更新。」

 

「需要授權?這樣的話,」Calleigh想問的是實驗室能夠負擔這樣的費用嗎?擔心。

 

「我使用的話是不需要授權的,因為這是從我父親開始的工作,而我繼續在做。」Anna只是以毫無芥蒂的笑回應。

 

「你的父親?」

 

「是啊,我的父親在生前是個細菌學家,這是他的研究成果之一,」Anna依舊用一貫的笑臉回應。

 

「我很遺憾,」Calleigh聽見這件事情連忙這麼說,已經去世的親人嗎?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Anna還是淡淡地笑著,像是要轉移話題似地,「如果還有問題,可以隨時來這裡找我,沒有外勤的時候我都會在這裡。」

 

「好,」Calleigh還想說些甚麼,卻被一陣呼叫器的聲音打斷。

 

「改天再聊吧。」Anna笑笑。

 

Calleigh拿起自己的呼叫器看了一眼,對著Anna說,「歡迎來到邁阿密。」然後就匆匆地離開驗屍房,往呼叫自己的地方而去。

 

看著Calleigh離去身影的Anna視線又轉回了顯示著各種溫度、濕度、壓力下細胞狀態的屏幕。

 

是啊,發生在父親、母親、還有自己的姊妹們,甚至是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經經過了那麼多年。

 

自己是受害者,在那一連串事件殘存下來的受害者中的倖存者。

 

從那年起、從那刻起,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無法再回到原點。

 

已經破碎的心,再怎麼樣修補,裂痕都無法消彌,這是自己後來才領悟到的。

 

The Victims (Back) 1.6

 

「這是第二個受害者了吧?」Wolfe看著眼前排列著與前一個受害者相似卻又不盡相同形狀的屍塊這麼自語。

 

「會是連環殺人犯嗎?」Tripp問。

 

「也說不定是模仿犯。」Wolfe這麼寬慰,「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還是別驟下定論。」

 

這裡是公園裡稍嫌偏遠的涼亭。

 

一個早起晨跑的婦女在每天必經的涼亭發現了眼前的慘狀。

 

封鎖線外沒有太多的人圍觀。

 

與第一個受害者的現場不同。

 

雖說是旺季,公園裡的人還是和以往一樣,這個公園由於位於社區之中,多半只有當地住民會來往,再加上時間是早上,聚集的人並沒有沙灘上的人潮那麼多。

 

兩件案子或許不能夠連結起來,畢竟那天在沙灘上拍照的人群早就把屍塊排列的照片傳得滿天飛,所以被其他的罪犯模仿了。

 

這個問題只能等法醫來相驗才能夠肯定手法是不是一樣。

 

想到此的Wolfe一邊拍照一邊問著一直在一旁守候著的Tripp,「說到這個,我們的新法醫在哪裡?還沒來啊。」

 

Wolfe倒是沒有等到Tripp的回答,Anna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站在一旁,「找我嗎?」些微帶笑的清脆聲音。

 

被Anna嚇了一跳Wolfe猛地抬起頭,這才發現Anna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站在一旁。

 

「那個。。。,我還以為你還沒到呢。」Wolfe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把話繼續下去。

 

自己是不帶惡意的,只是從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覺得眼前擁有年輕外貌的法醫實在過於冷淡讓人難以相處,再加上正是需要法醫檢證的時候,才會這麼問。

 

Anna倒是像對此毫無所覺一般,依舊毫無芥蒂的淡淡地微笑著,「我在等你拍照存證,才能移動屍塊。」

 

「那麼你可以請了。」Wolfe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然後讓出了一個空位給Anna。

 

Anna一邊上前,一邊蹲下觀察屍塊的切割面,「Mr. Wolfe知道嗎?」

 

Wolfe抬起頭,看著Anna,一臉疑惑。

 

「不同的人使用同一種器械卻有不同的切割手法,就像是用人的筆跡每個人不盡相同一樣,」Anna邊說卻沒有移動屍塊,只是看著。

 

The Victims (Back) 1.7

 

「那麼?」Wolfe問。

 

「是同一個人的手法,恭喜你,獲得了一個連續殺人犯。」像是在宣布樂透得主一樣,只是在淺笑的背後卻看不見真正的笑意,一如以往。

 

「這種恭喜最好還是不要吧。不過你能夠肯定不是模仿犯嗎?」總是認真仔細的Wolfe想要更為確定地問。

 

「嗯,最確實的證據不就擺在你的眼前嗎?不需要法醫的鑑定也能夠確認的。」Anna回答。

 

「甚麼意思?」Wolfe看著眼前的屍塊又看看Anna不明白所指為何。

 

「屍塊排列的形狀。」Anna這樣回覆。

 

Wolfe還是一頭霧水。

 

「Mr. Wolfe知道英國英格蘭威爾特郡的巨石陣嗎?」沒等Wolfe回答,Anna繼續說,「在距離巨石陣入口處外側約30公尺的地方,有一塊被稱為『席爾』的石頭單獨立在地上,如果從巨石陣的環狀溝向這塊石頭望去,剛好是夏至當天太陽升起的位置。」說著Anna邊站起身,停頓。

 

Wolfe等待Anna繼續往下說。

 

「海灘上的屍塊以及現在的屍塊,都有一塊屍塊像『席爾』一樣獨立在外,而且所指的方位都是東方。」剛剛自己在一旁觀察了一陣得到這樣的結論。

 

Wolfe和一旁的Tripp仔細看了一陣,不免驚訝於Anna的觀察細微。

 

原來那塊獨立的屍塊就是這個意涵嗎?

 

原來並不是隨機排列的圖案。

 

「不過還真是可惜呢,」Anna忙著記錄屍塊的狀況,好準備移動,邊這麼說。

 

「甚麼可惜?」Wolfe問。

 

「這個兇手啊,搞錯方向了吧。」Anna這麼說。

 

「搞錯甚麼方向?」一旁的Wolfe很好奇。

 

「擁有這樣的技術,卻用來做這樣的事情,然後被追捕,也真是夠蠢的了。」

 

「啥 ?」Wolfe有點跟不上Anna的思維。

 

「如果沒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話,真想見見這個人,不知道他完成這樣的分屍程序需要多少時間呢?」Anna帶著非常感興趣的語調。

 

「甚麼意思?」Wolfe問。

 

「如果是我動手的話,弄成這樣大概不用五分鐘,不知道這個兇手需要多少時間來做這件事情呢?」Anna用著非常認真的語氣這麼說,手邊沒有停歇。

 

The Victims (Back) 1.8

 

一旁的Wolfe眼睛卻瞪的老大,然後半認真地問,「Dr. White,我想問問你的不在場證明。」只是出於職業的習慣,只是出於半開玩笑。

 

Anna抬起頭看了Wolfe一秒鐘,然後低下頭繼續手邊的工作,用一貫的帶笑容顏與平日的語調說,「我住在南灣的灣景飯店裡,如果有需要的話,儘管去查吧。」

 

「Dr. White還沒有找到落腳處嗎?」Wolfe非常好奇。「來邁阿密已經有好一陣了吧?」

 

「不是這樣的,」Anna回答,「我家曾經在邁阿密住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也有一座宅邸在這裡,只是,沒有比回家更恐怖的事情了,所以就算是先前在馬里蘭州的工作,也沒有住在一般的住家。」

 

「沒有比回家更恐怖的事情是甚麼意思?」聽見這句話Wolfe很好奇。

 

家應該是最安全的堡壘了吧?

 

不管是心靈或是其他,既然有宅邸為什麼不回去呢?

 

「我的父母,在家裡被綁架,然後從此再也沒有回來;我的姊妹在家裡被綁架、虐殺,而我自己一次是被綁架,一次是差點死在那裏,相信我,再也沒有比回家這件事情更恐怖了。」Anna與平常無異的語調卻說出很可怕的過往。

 

然而,Anna的眼神卻也與語調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從那年過後,自己的生命就這樣完全改變了,徹徹底底,包括自己的靈魂也是一樣,產生了無法回頭的變化。

 

換成Wolfe覺得自己真是太多事了,問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正不知道要說甚麼的時候,一旁的Tripp想起了甚麼,「你就是那個White家的女孩,我現在才想起來,難怪你會認識H。」

 

Tripp想起的是自己還做為巡警的那段時光曾經經手過的案子。

 

雖然從自己做為巡警、刑警之後經歷了無以計數的案子,這件案子卻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印象,也許是因為太過悲慘的緣故。

 

沒有其他的血親,再加上職業的緣故,所以也沒有太多朋友的夫婦,在邁阿密的家中被綁架,後來只發現了兩人的小型直升機在外海墜毀,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而夫婦的四胞胎女孩,兩個被虐殺,兩個歷經被綁架、被刺傷的命懸一線,雖然活了下來,卻也因為打擊過大而雙雙進了精神病院。

 

The Victims (Back) 1.9

 

「是啊,我就是那個被Mr. Caine救了兩次,後來進了精神病院的那個White家的女孩。」Anna沒有避諱。

 

因為受了太大的打擊,進了精神病院的自己,不哭、不笑、不說話、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剩下一個空殼而已的自己。

 

然而,待在精神病院只是一開始的時候。

 

Wolfe一臉震驚,確實是自己太過於魯莽了,感到抱歉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Anna繼續說,「幸好恢復的還不錯,離開精神病院後也完成了我在醫學院的學業,然後在亞歷山大外科醫學中心有了一份工作,後來聽說邁阿密缺乏法醫人手,所以我對法醫處提出申請,就來到這裡了。」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姐姐,他還好吧?」Tripp有點擔心地問。

 

雖然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自己依稀記得這件事情。

 

「應該還好吧。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直接和他面對面說話了,有時候我會想,他還活著的這件事情只是我的想像嗎?還是真實的呢?」Anna這麼說,語調寂寞。

 

Tripp不知道該如何安慰Anna。

 

「不過,我只要透過鏡子就可以看見我的姊妹們,所以其實見不見面都是一樣的。」Anna這麼說。

 

「透過鏡子?」Tripp一時反應不過來。

 

「是啊,我們可是同卵四胞胎,不需要其他,只需要從鏡子中看見自己的映像,就彷彿看見了其他的姊妹一樣呢。」Anna像是說起了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這麼說,不過實際上卻如同以往沒有笑意的成分存在。

 

幾乎是同時出生的姊妹們,Tina和Hanna在那年死亡,而Gina和自己活了下來。

 

活下來的人卻承受著無比的痛苦與傷痕活著。

 

那段被認定在精神病院的日子裡,自己和姐姐其實做了更恐怖的事情,如果真的一動也不動那麼或許更值得慶幸吧。

 

當年的自己,面臨所愛的人離自己而去,所處的世界崩解的困境,曾經有一度甚麼也沒有的自己

 

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在那時徹底迷失了。

 

和唯一僅存的家人,和自己同為四胞胎中的姊姊-Gina一起聯手想要在這片自己眼前擴散開的迷霧找到出口,卻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The Victims (Back) 1.10

 

兩年後兩人決定回到這個真實的世界上,只是覺得就可以找到想要的答案也說不定。

 

被認定待在精神病院裡的兩年,在醫院裡保留了完整的相關紀錄,甚至就連相關的證人也完美無缺,沒人知道究竟那兩年自己和姐姐真正做了甚麼事情,所有的人都認定兩人是待在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

 

或許那年的事情太過於恐怖,於是就連自己和姐姐也無法從中倖免於難,被恐怖完全渲染了吧。

 

「是這樣沒錯。」Tripp查覺到Anna語調中的情緒也只能淡淡地這麼回覆。

 

現場的氣氛因為這樣突然沉重、沉靜了下來。

 

Anna的態度倒是沒有改變,卻突然像是聽見甚麼一樣,「你們有沒有聽見?」

 

「甚麼?」Tripp和Wolfe也抬起頭四處聽著,並且反問,兩人並沒有聽見甚麼。

 

「有一個聲音,很像是。。。」Anna並不確定,不過自己確實聽見了,在那一瞬間,「有甚麼東西被啟動的聲音。。。」四處找著。

 

看到Anna動作的Tripp和Wolfe也沒有怠慢四處探找。

 

嘶,一陣有甚麼東西被點燃的聲響響起了。

 

火光瞬間沿著涼亭周圍燃起。

 

還在涼亭裡的Wolfe以著敏捷的速度外逃,Anna卻仍舊待在原地快速地將屍塊收進屍袋中。

 

「你在幹甚麼,還不趕快走!」Wolfe急忙拉著Anna要走。

 

「等下,這些屍塊也要一起。」Anna掙脫Wolfe的手,仍舊動作著。

 

「我知道了。」Wolfe有些無奈,也立刻加入Anna的行列。

 

就如同那個像大女孩似的金髮夥伴一樣,對於遺骸也一樣的執著。

 

Wolfe想起的是某次與夥伴的勤務,也是一樣遇到火災,相仿的情形再現,只是那次的火花並沒有這麼靠近。

 

兩人急忙地扛著屍袋遠離涼亭。

 

在涼亭的遠處等待宛如煙火一般的火光熄滅。

 

「你們兩個都還好吧?」Tripp問。

 

「嗯。」Wolfe點點頭,然後對Anna說,「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嗎!」然後又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光這麼說,卻發現Anna沒有回答,「不要緊吧?」連忙再問。

 

The Victims (Back) 1.11

 

「嗯,只是小傷,不要緊的,」Anna的目光卻沒有看著Wolfe,只是看著涼亭的火光。

 

「怎麼了嗎?」Wolfe順著Anna的目光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下就符合側寫了。。。」Anna喃喃自語。

 

「甚麼側寫?」Wolfe繼續問。

 

Anna說,「嫌犯的側寫。在紐約有個畫展,其中之一就是眼前的樣子,如果從較大的範圍來看的話,海灘上的那個屍塊分布,也是其中之一。。。」

 

「你確定嗎?」Wolfe感到很興奮卻又謹慎了起來。

 

「嗯。。。,大概不會有錯吧。」Anna這麼模擬兩可的回答,「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帶著屍袋,坐上一旁等待著的運送屍體用的車子離開。

 

逐漸遠去的Anna這麼想著,對於殺人犯,尤其是連環殺人犯的心理,自己再了解不過了。

 

以精神病院掩蓋行蹤的那兩年,為了尋找、追捕殺害自己家人的兇手,為了找出為什麼最親愛的家人會遭遇到那種恐怖事情的真相,自己和姐姐也變成了殺人犯。

 

貨真價實的殺人犯。

 

貨真價實的連續殺人犯。

 

為了找到兇手與原因,兩個人也變成了傷害家人的那種人。

 

因為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就算傷害別人也不會在乎。

 

只是自己和姐姐所傷害的人都是黑暗世界的人,所以警方不會追究,也不會有誰來調查自己和姐姐的行為。

 

所以再了解不過了。

 

這種人的心理狀態。

 

因為自己和姐姐從此再也無法從中解脫。

 

所以自己選擇回到自己原本選擇救人的道路上,以正大光明的醫療名義,以正大光明的外科醫生的名義,切開、研究許多人的身體,甚至是死去的屍體。

 

所以自己在亞特蘭大外科醫學中心,甚至是法醫中心的屍體農場都如魚得水。

 

而姊姊也是選擇了一個時不時必須要傷害、殺害別人的職業-國安局的高級特工。

 

兩姊妹最後一次見面是在精神病院出院時分手的時候吧。

 

從此各分東西。

 

The Victims (Back) 1.12(End)

 

自己待在醫學院、醫院、醫學中心、屍體農場裡,姐姐待在需要他的任何地方與國家,兩人就連紐約的家也鮮少回去,更別提在邁阿密的家了。

 

從那年之後,邁阿密成為禁區,成為心中的禁區,變成只有夢裡才會回來的地方。

 

在紐約出生的自己和姊妹們,卻也有不少時光是在邁阿密度過。

 

那些永遠無法遺忘的美好時光,卻成了不堪回首的惡夢。

 

或許記憶就是這麼奇妙吧。

 

 

「你還好嗎?Anna。」男子踏進了位於CSI總部的驗屍房,看著正在指揮其他人準備各項工作的Anna。「我聽說早上的事情了。」

 

「我還好,Mr. Caine。」Anna迅速地交代好所有的工作,各人員也按照吩咐進行手邊的事項,這才回過身來正視Horatio Caine的關懷眼神。

 

「那就好,」Horatio也沒有多加追問,等待著甚麼。

 

一如Horatio所預期,Anna這麼說,「那個時候,警方沒有找到我父母的屍體,就連我的兩個姊姊的遺物,Mr. Caine,警方也沒有能夠好好保管然後交還給我們。」指責意味有些濃厚。

 

「這就是我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在醫生的本業之外也從事法醫工作的原因。」Anna接著說,「只是希望至少能夠將這些,完整地交還他們的家人的手中。」看著陳列在驗屍台上的屍骸。

 

「我知道。」Horatio點點頭表示了解。

 

這是無法抹滅的過去。

 

當時的警局似乎有兇手的內應,因為唯一能夠安慰倖存者的遺物,甚至是證據本身也有部分丟失了。

 

兇手至今仍無所獲。

 

然而,一如自己的堅持一樣,永不會放棄。

 

「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再告訴你的,Mr. Caine,至於畫展的資料我已經交給Mr. Wolfe了,或許會對於調查有所幫助。」Anna看看Horatio又看看屍塊這麼說。

 

「一定要告訴我。」Horatio的身影隨即離去。

 

看著Horatio離去身影的Anna在心中這麼想。

 

自己會回來邁阿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想要找一樣自己找不到的東西。

 

這麼多年以來,不論在哪裡都找不到的東西。

 

自己曾經迷惘過,究竟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是甚麼,茫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答案卻也是意外的明顯。

 

自己想要找到兇手,造成家人與自己所有不幸的兇手。

 

在哪裡都找不到這件事情的答案。

 

或許,在事件開始的地方,自己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吧。

 

而這個答案,或許就是自己一直尋找著的丟失的東西。

 

The Victims (Back)END

 

The Victims (Back)後記

 

原本的設定這個連續殺人犯的兇手是以Jack the Ripper(也就是著名的開膛手傑克)為藍本,並且參考美劇Dexter第一季的殺人方法是最基本的設定。

 

受害者設定有三位,都是女性,職業是模特兒,名字分別是Martha Tabram、Mary Ann Nichols以及Annie Chapman。(此三人是與開膛手傑克有關的案子的受害者)

 

犯罪者人數只有一人,是嗜血的變態殺人犯-先天殘疾、性器官矯正手術,名字是Walter Richard Sickert。(此人有人認為他就是開膛手傑克)

 

Walter Richard Sickert,出生於1860年,歿於1942年,是一個擁有荷蘭和丹麥血統,在德國出生的藝術家。被作家Jean Overton Fuller認為是開膛手傑克人選,另外一個犯罪小說家Patricia Cornwell也在其著作Portrait of a Killer裡宣稱就是開膛手傑克。

 

但是實際上,開膛手傑克究竟是誰,是無解的歷史之謎,因為列出的嫌疑犯名單也真是夠長了,兇嫌名單包括皇室成員、理髮師、醫生、女人和畫家等多人。

 

再說到開膛手傑克這件事情,大概很少有人不知道,有很多電影、甚至是卡漫都會使用的背景。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西元一八八八年八月到十一月之間,地點在倫敦白教堂區附近連續發生女子遭到悲慘謀殺,也從此誕生了一個令人聞之喪膽的連續殺人狂綽號──開膛手傑克,但是卻從未偵破,所以使得這件連續殺人案始終居於史上重大懸案之列。

 

The Victims這個系列的受害者,都是以Jack the Ripper的受害者(不管是被認定真正的受害或是只是模仿犯)為命名,雖然文章裡應該不怎麼提到受害者與兇手的名字。

 

The Victims這個系列的寫法,也會像我的其他同人文一樣,其實是藉著自創角色的描寫來敘述CSI Miami裡的當家Boss-Horatio Caine,又被稱為H的中心概念-永不放棄尋覓真兇,算是滿足個人的小私心吧。

 

另外就是,如果有注意到的話,其實我很喜歡多胞胎的角色設定,所以經常可以見到我的同人文裡有這樣的設定。The Victims這個系列其實借用了我的另外一個醫龍的同人文-雙生中的自創角色設定,雖然醫龍的雙生寫得很慢,幾乎沒有甚麼進展就是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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