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0)

 

力量的強弱是由誰決定的?標準又是甚麼?

 

能夠毀滅世界的力量是強的嗎?

 

還是擁有堅定不移的心是強的呢?

 

第六章(6.1)

 

吉昌和昌浩已經出門了。已經好幾天了都沒有來,昨天晚上也沒有來,放棄了嗎?那是相當貴重的東西,如果不來拿只能一直好好保管著,就算要歸還,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歸還。撇開身分不明這點不談,那位奇怪的小姐似乎也沒有惡意,而且從初次見面就幫助了昌浩,還救了天貴和彰子公主一命。

 

朱雀想起心愛的戀人,就自己的觀點來說,救了天貴這一件事情是無論怎樣都非常值得感謝的。

 

還是找冥官幫忙呢?似乎和冥官認識。不過要拜託冥官啊。姑且不說會不會答應幫忙,光要找冥官這件事情就讓人感到不痛快。

 

和冥官初次見面的時候,晴明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自己和同伴們也才剛剛跟隨晴明。而現在的晴明,已經是個天命將至,垂垂老矣的白髮老人。

 

人類是多麼的脆弱,能夠相處的時間也這麼的短暫,與神將幾乎永生的生命相比較,是如此的渺小。然而與晴明相處的時光,把自己當作朋友,而不是單純的式神,讓自己很珍惜,這一點昌浩和晴明其實也很像,應該說不愧是繼承人吧?

 

那個總是冰封著自己的內心的同伴,雖然的確多次犯下了神將不應該犯下的罪過。然而究其原因,都不是出於他的本意。是同伴裡最堅強也最脆弱的人吧?擁有那麼強悍的力量,卻深深藏匿著真心,也因為昌浩的緣故開始有了改變。

 

和人類相處了這麼多年,還是不了解人類這種生物的本質,是殘酷?是貪婪?還是溫柔?堅強?

 

應該要黃昏或是晚上才會來吧?眼光無意識的四處看著。

 

那是。。。。。?

 

朱雀突然站起來,怎麼會在這個時間來呢?

 

 

「打擾了,請問有人在嗎?」一個青年站在安倍家的玄關開口著,稍後面的地方站了一個戴著市女笠的女性。

 

露樹從房子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後面戴著市女笠的女子,「請問是要來拿鈴鐺的嗎?」

 

「是的,麻煩您了,」霽月略行了個禮。

 

「我們才不好意思,讓您跑第二趟,請您稍後一下。」說著便往晴明的房間走去。

 

勾陣瞪著雪說不出話來,妖異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走進安倍家的宅邸?結界明明就沒有被破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看到勾陣正在瞪著他,也沒有多說甚麼,只是安靜的站著等候露樹。

 

晴明接到露樹的通知,從房間來到了玄關,看到雪也被嚇了一跳,左右張望檢查著,結界甚麼時候被破壞了?結界沒有被破壞,妖異為什麼會進的來?

 

跟在晴明後面的青龍,發現雪二話不說,就拿出了武器,想要動手解決掉雪。不過被晴明阻止了,青龍更是覺得不高興。

 

雪饒有興味的看著晴明和青龍的互動,「如果方便的話,請歸還鈴鐺。」

 

「關於這件事情,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晴明在玄關處坐了下來。

 

第六章(6.2)

 

霽月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聽著,雪則是站到了一旁,讓霽月可以稍微上前。

 

「非常謝謝您的鈴鐺,不過如果允許的話,可不可以再暫時借給我們一陣子呢?」晴明提出請託。

 

「不想歸還嗎?」雪看著晴明後面的青龍,這個式神會突然砍過來嗎?雪在心裡面這樣想。

 

「不是的,」晴明繼續說著,「因為。。。」

 

霽月突然打斷晴明的話,「人類的願望和我沒有關係,請把鈴鐺歸還給我。」

 

「非常抱歉,請您稍後一下」晴明見霽月沒有同意的意願,只好回到裡屋找彰子,邊走邊想著,人類的願望?這句話似乎有點奇怪。

 

霽月和雪沉默的等著,勾陣則是從剛剛就一直打量著雪,有甚麼東西在閃耀著光芒,雖然很微弱不容易察覺,但是就神將的視力而言,並不是甚麼大困難。

 

一陣驚呼,是天一的聲音,連晴明的力量都無法壓制詛咒嗎?在沒有找到根源之前,彰子公主又要吃不少苦頭了。晴明跟昌浩也會因為這樣更加的煩惱。

 

勾陣往前踏了一步,「真的不能再商借一陣子嗎?」

 

霽月看著勾陣,「這是您的願望嗎?式神大人。」

 

願望?甚麼意思?「如果是我的願望,就可以再借一陣子嗎?」勾陣抱持疑問。

 

「如果是您真心的願望的話,那麼。。。。」正要繼續往下說,就看到晴明走了回來。

 

「這是您的鈴鐺,非常謝謝,」晴明將鈴鐺遞了出去,霽月從垂絹下伸出手接過來。

 

「請問您不要緊吧?」晴明看見霽月的手細細的包裹著布條,好像受了重傷似的。

 

「多謝您的關心,」霽月收回拿著鈴鐺的手,思考著,「異邦的妖異?窮奇?」

 

「您怎麼會知道?」晴明大感驚訝,只是拿著彰子配戴過的鈴鐺就知道下咒的來源?

 

沒等霽月回答,勾陣舉起手,「剛剛還沒說完,如果是我真心的願望的話就怎麼樣?鈴鐺可以再借一陣子嗎?」

 

晴明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勾陣,視線又轉回霽月的身上,等候著。

 

霽月猶豫了一下,伸手把頭上的市女笠拿了下來,視線和晴明正對上。

 

那雙眼睛是怎麼回事?晴明感到非常的驚訝。

 

第六章(6.3)

 

雪站在一旁叨念著,「這樣沒關係嗎?」

 

沒有回答,「初次見面,相信您已經聽那位大人說過了,如不嫌棄,請稱呼我為月,安倍晴明大人,」霽月的眼睛看著晴明,閃動著異樣的光芒。沒有等晴明反應過來,向著勾陣說,「鈴鐺是不能再借了,力量過於強大,抑制的力量已經減弱了,再繼續戴著對人類的身體沒有好處。」

 

「這樣啊,」晴明看著站在前面的女子思索著,看起來只有十五歲左右,年齡跟自己的孫子差不多大,拿下市女笠後散發出的靈息估計起來比自己或是孫子的力量還要大上許多。那雙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還有身邊的式是怎樣穿過結界進入這個宅邸的?是因為自己的天命將至,力量削弱了嗎?但是結界並沒有被破壞的跡象,這到底是?另外那個鈴鐺,的確是能夠幫上忙,或許是因為力量過於強大,所以對彰子的身體會有甚麼傷害。但是心中的疑惑仍是滿滿的。

 

「不過如果您真心希望要幫助那位小姐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想想辦法。」霽月越過晴明看著勾陣回答。

 

「要怎麼做呢?」勾陣問。

 

「請讓我看看那位小姐,還有借我一些東西。」停頓一下,看向晴明,「與之為代價,有一個要求。」

 

「您請說。」晴明回答。

 

「我正在找一個在都城裡的臨時住所,如果方便,請讓我在府上叨擾一個月。」突然想起甚麼,「還有這位也會跟我一起。」指著雪。

 

「這是您的要求嗎?」晴明看看雪,又看著霽月。

 

「是的。」

 

晴明沉默了一會。陰陽師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奇怪的小姐沒有惡意,而這種直覺已經在過去的歲月中拯救自己無數次。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這個奇怪的小姐也沒有什麼不好,相信他並沒有甚麼惡意,再說自己實在很介意,為甚麼妖異沒有經過許可,可以在不被發現的情形下,就侵入宅邸,這可是自結界建立後的第一回。

 

「我答應您的請求,那麼請往這邊走」晴明站起身。

 

「晴明!」青龍瞪著雪與霽月,非常不滿,同時也不了解晴明的意圖。

 

晴明沒有再多說甚麼,只是緩步的引領前進的方向。

 

「打擾了,」霽月說著便跟隨晴明的腳步。

 

雪見到霽月邁步,完全不搭理瞪著眼睛的青龍,也隨著霽月的腳步前進,「打擾了。」

 

第六章(6.4)

 

霽月端正的坐在因詛咒痛苦不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彰子旁邊,略微俯身看著彰子的情形,手上的市女笠不知道在甚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手腕上則是比方才多一條細細的黑白相間的繩子鬆鬆的纏繞數圈掛在霽月的左手腕上,繩子的兩端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石頭,顏色是一紅一金。雪隨意的坐在霽月的後方,靠近門邊,手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的羽扇,晃啊晃的。

 

房裡除了原本就在的天一就在彰子的榻前看護,朱雀也從屋頂上坐到天一的旁邊。門側倚著勾陣,青龍則是站在一旁一直瞪著霽月和雪,彷彿下一秒就要展開攻擊一樣。

 

「這些就可以了嗎?」晴明從廊外踏進來,拿著一張紙和一塊布。

 

「是的,麻煩您了,晴明大人」霽月伸手接過晴明手上的東西。

 

「月大人打算要怎麼做?」晴明問。

 

「叫我月就好,」霽月開始動手解開原本細細纏繞在手上的布條。

 

晴明看著霽月動手解開布條的動作,一邊想著,布條看起來似乎是經過加持的咒布。

 

突然在場的晴明與神將都瞪大眼睛看著霽月的雙手,沒有布條遮掩的手,沒有一般皮膚的潔淨,上面密密的寫著奇怪的符文,從原本感受到的純淨靈氣也突然摻雜了複雜的氣息。

 

「這是?」晴明不禁發出疑問。

 

霽月抬起頭看著晴明,輕聲笑著,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眼睛卻掩不住複雜的神色,「這可是人類的傑作呢。」

 

「甚麼意思?」勾陣忍不住反問。

 

霽月沒有回答,回頭把原本纏繞在手上的布條遞給雪。

 

雪仔細的把布條收起,嘀咕著,「那麼愛亂來。」

 

霽月看著彰子,「那可是人類,雖然蘊含著相當的靈力,不過還是非常脆弱的。」

 

晴明跟其他的神將一臉疑惑。

 

「那麼就開始吧,」霽月將布平鋪在膝蓋上,紙放在膝前,屏氣凝神,隨著話音,有甚麼東西在流動著,原本掛在左手上的繩子突然變成筆的形狀,霽月拿起筆,在紙上寫著符文。

 

霽月左手寫著咒文,一邊喃喃的念著甚麼,全身閃耀著異樣的金色光芒,沒有風但氣流卻在身邊旋轉著。隨著動作,紙上浮現了一長串的文字,晴明和神將們專注的看著,卻無法解讀符文的內容,是沒有看過的文字。

 

霽月左手一揮,筆又變回繩子掛在手上,下一秒,紙卻燃燒了起來。

 

一陣驚呼。

 

霽月卻沒怎麼在意,隨著紙張的燒盡,似乎有甚麼東西在跳動、浮現。

 

原本附著在紙上的文字漂浮在半空中,順著旋轉的氣流,轉向彰子的手,纏繞,附著,消失。

 

霽月呼了一口氣,「這樣就可以了。」抬頭看著晴明,規矩的恢復正坐,把手放在膝上已經攤開的布上。

 

「怎麼會是人類呢?根本不是人類吧!」青龍帶著敵意開口。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的氣息,已經感受不到人類的氣息。

 

雪的臉色也很難看,看著青龍,「還真是。。。」沒有把話說完。

 

第六章(6.5)

 

晴明檢查了一下彰子的情形,痛苦的情形已經減緩,「非常謝謝您的幫忙」向霽月行了一個禮,「不過這是?」疑惑又增添了幾分。

 

霽月看著眼前的晴明,「這樣就可以了,暫時用咒印壓制住,不過支撐不了多久的。還是要趕快把源頭找到。」

 

「是,」晴明看著眼前氣息已經脫離人類的霽月,想說些甚麼,目光卻突然轉到霽月的手上。「怎麼回事?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看看。」

 

血一點一點的流淌著,好像被刀子割過一樣,一下子又癒合,一下子又裂開,一下又癒合,反覆著。擱在膝上的布一點一點的染成紅色。

 

血腥味開始瀰漫。

 

「不要緊的,謝謝您的關心」霽月沒多做說明,「那麼我們該告辭了。」想站起來,卻似乎無力又要坐下。

 

在又要坐下前,雪從後面一把扶住,沒多說甚麼,但脾氣已經快到忍耐的邊緣,瞪了一眼晴明身後的青龍。

 

「要找雲來嗎?」雪支撐著霽月,這個樣子是無法回冥府去了,最好還是先回去一趟再說。

 

還來不及回答。

 

「留下來休息一下再走吧?」晴明再度出聲。

 

「不要緊的,」依舊帶笑卻逐漸無力,「不過既然您這麼說,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把那裏借給我嗎?」指著陽光普照的庭院。

 

「沒問題。」

 

「讓我來幫忙,」在一旁的天一開口,朱雀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緊的,」手上的血持續的流淌著,彷彿沒有止盡。仔細觀察,可以看見手上的咒印躁動、移動著。

 

清脆的鈴聲規律的響起。

 

這才注意到,一直戴在霽月胸前的飾品非常的特別。

 

銀色的雙重圈,銘刻著細緻的花紋。雙重圈裡環繞五芒星,由紅色、金色、黑色像絲線的物質交織構成著。中心是一顆珠子,隱隱透露著銀白色的光。雙重圈的邊緣,有三個鈴鐺分立著,順著鈴鐺,下面掛著像羽毛的黑銀色墜飾。若是仔細看,會發現其實正面看去是五芒星,後面的圖樣是六芒星的形狀。用一條黑白相間的繩子掛在胸前。

 

清脆的鈴聲是來自鈴鐺躍動的聲音,可是霽月被雪扶著,並沒有移動。

 

「麻煩你。」沒有多餘的話。

 

雪一把抱起霽月,越過在門旁的神將們,跳過前廊的欄杆,落在庭院的池塘附近。

 

「這裡就可以了。」

 

雪輕輕的放下霽月,隨即退了幾步,眼神沒有離開過屋裡面的晴明與神將。

 

「以天御中主神、高御產巢日神、神產巢日神之名,」霽月輕輕的呼喚著,「把力量借給我吧,天照大神!」光芒耀動著,就像陽光集中灑落一樣。

 

咒印在穩定。

 

雪從旁邊觀察著,應該沒事了,還真愛亂來。

 

氣息逐漸穩定,又回復到人類的氣息,雖然依舊夾雜著其他的感覺。

第六章(6.6)

 

「他呼喚的,可是三尊神的神名呢,」勾陣輕呼著,原本眼光落在庭院中的霽月,轉而看向一起站在前廊上觀察的晴明。「而且最後呼喚的是,天照大神的神名。」

 

「這樣啊,」晴明也在思考觀察著,神將們的聽覺靈敏,應該是不會聽錯,可以直接呼喚這樣的神名,究竟是誰呢?

 

身上依舊籠罩著淡淡的光芒,手上的咒印已經和緩下來,傷口也完全癒合。

 

「我們今天就先告辭了,」霽月對晴明說,「明天大約這個時候再過來可以嗎?」

 

按下心中的疑問,「不過有個問題,房間恐怕不太夠,」看向雪。

 

「這樣啊,那麼。。。要麻煩你囉,雪」

 

白光閃過,原本雪站的位置出現了一隻妖異,形體像狗,但是高度和一個成人差不多大小,有著尖尖的牙齒,尖銳的爪子,有力的尾巴,長長的黃褐色皮毛披掛著整身,只有頭部的皮毛是純淨的白色。

 

「是那天的。。。」天一驚呼。

 

「式神大人的記性不錯,」雪笑著對天一說。

 

「就是那天幫忙的式嗎?」朱雀問天一。

 

「嗯。」

 

晴明苦笑著,「這樣似乎。。。」

 

青龍的臉色又陰沉了一分。

 

「雪,適可而止吧。」

 

「呵,」又一陣光閃過一隻與三歲小孩差不多大小的狗出現在原地。狗的毛皮顏色是普通的淺土黃色,眼睛的顏色是深邃的黑,與一般的狗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唯一的特徵是兩眼中間有一小撮白色的毛。

 

「這樣就可以了吧?」霽月說。「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明天這時候我們再過來打擾。」

 

霽月向晴明行了個禮,雪也在這時換回人形,跟在霽月的旁邊,同時向晴明行了禮道別。

 

看著離去的霽月跟雪,青龍非常不滿,「你有甚麼用意?居然讓那種來路不明,莫名其妙的人住進宅邸!」雖然自己也有聽到霽月呼喚的神名,可是畢竟是身分不明的人。

 

「宵藍啊,你不覺得好奇嗎?」晴明笑笑。

 

「哼!」藍光閃光,人已經不見了。

 

「的確是很值得觀察,還是小心為妙吧。」勾陣看向霽月與雪離去的方向。「不過那雙手上的符文,我好像在哪看過,是在哪呢?」

 

「那就來查查看吧,」晴明從長廊上站起。

 

第六章(6.7)

 

「我不懂。」

 

「怎麼了?」

 

「為什麼要幫忙?還要去住在那個宅邸?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嗎?」

 

「當然不好!」應該要好好休養的,又亂來了。

 

「那個保管者,被冥官稱做當代第一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原來是晶霞的兒子啊。願望已經實現了呢。」

 

「真愛管閒事。」

 

「住在那個宅邸不會有事的,雖然是人類的宅邸。擁有天狐的血脈,可以選擇永生的生命,卻依舊選擇與人類一樣的生老病死。再說可以感覺的到吧?那塊土地的力量,如果是貪心的人類,不會只是單純的保管著而已。」霽月突然想起甚麼似的,往主殿走去。

 

主殿坐落在順著宮殿入口處主要道路的盡頭,位於瀑布的右方。

 

「怎麼了?」

 

「做一下準備,那裏還住著普通人,這樣去會嚇壞人的。」指指自己的眼睛和已經重新將布條纏繞回去的雙手。

 

「這倒也是。」

 

 

傍晚吉昌和昌浩雙雙回到宅邸,就輪流被晴明找去。

 

昌浩離去後獨自留在晴明房裡的小怪問道,「真的要讓那個奇怪的小姐住進來?」

 

「是這樣沒錯,怎麼了嗎?」仔細觀察著小怪。

 

「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不是危險,總覺得有些甚麼,」白色小妖怪的型態,用兩隻後腳站立著,兩隻前掌則交錯在胸前。「這樣也好,雖然只是個來路不明的小姐,不過靈力似乎很強大,而且。。。」小怪想起在貴船時所聽到的話,究竟是甚麼意思呢,雖然晴明占卜的結果並不相符,自己卻一直很在意。那是一種本能的感覺,長久歲月累積下來的第六感,一點都不想再發生像上次的事情了,想要保護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不想再體會那種感覺了。眼神逐漸變得非常沉重,「想問詳細點。。」聲量非常小。

 

「紅蓮啊。」

 

「嗯?」

 

「這樣沒把話說完,還一個人自言自語著,真的不像你。」晴明看著小怪,「真的那麼在意那個預言嗎?」

 

「很難不在意啊!」

 

想起那年差點失去眼前的神將以及自己心愛的孫子,晴明也跟著沉重起來。「還是沒有結果嗎?今天晚上也要出去探查?」轉移話題。

 

「是啊,找不到呢,你這邊也沒有結果嗎?」

 

「嗯,占卜的結果,雖然知道有人施了術法,不過就無法再進一步了。或許那個小姐可以提供更多的情報。」

 

傳來昌浩在找小怪的聲音。

 

「今天晚上還要麻煩你。」

 

「交給我吧。」大踏步的走出晴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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